萧令烜杀到雨花巷时,徐白还没睡。

    今晚难得暖和,是晚秋最后的余韵,空气干燥清爽,蛩吟混合草木清香,散在夜穹之下。

    徐白与冯苒搬了两张藤椅,坐在屋檐的长廊上闲聊。

    主要是聊冯苒的婚事。

    “……除了我姨母,其他亲戚都只是薄礼。很过分,当年我们是正常出礼的。”冯苒说。

    徐白:“人走茶凉。我们家倒霉时,除了舅公借高安弄的旧楼,其他亲戚都跑得远远。”

    “这世道,变得太坏了。”

    便在此时,院门被敲响。

    时间不早,冯苒笑说肯定是妹妹,又来请教功课。

    徐白爬起来开门,便瞧见了萧令烜。

    他面颊被琼华镀了一层银霜,越发冷厉。

    她不由后退半步:“四爷。”

    萧令烜浑身散发冷气,声音格外低沉:“有话同你说,叫其他人避让。”

    徐白:“是。”

    她回头,对冯苒说,“你去正院和西西住。”

    冯苒看着萧令烜,又看向徐白,想要开口。

    她真是不怕死,面对萧令烜也敢替徐白出头。

    徐白已经用力捏住了她的手:“去吧。别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冯苒被捏疼了,这才出去。

    走到院门口,她还是忍不住说了话:“四爷,别为难岁岁。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,您担待一二。岁岁对您和阿宝都很忠诚。”

    萧令烜没回答她。

    他径直进了院子。

    冯苒出去,徐白就虚掩了院门,随着萧令烜往里走。

    她在家里穿一件睡裙,外面罩小短袄。一双小腿露在外面,上身似过冬,下面似过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