食不言寝不语,开封尹有了筷子,再不提府外情形,只管埋头吃面。

    云琅被梁太医一套针法扎倒在榻上,此时不便动弹,抱着暖炉,思索一阵:“大人可知,大理寺卿有何额外处置?”

    “监管不力,罚俸三月。”

    卫准吃净最后一根面,搁下碗筷:“事发之时在休朝期,大理寺卿又不在场,失职之责免半,合律法。”

    云琅沉吟着,向后靠了靠。

    卫准看着云琅神色,怔了怔:“此事可有不妥?”

    “论律法,倒没什么不妥。”

    云琅道:“但论此事,却未免放得太轻了。”

    卫准原本也有此一虑,被他提起,点了下头:“确实。”

    纵火那日,看大理寺地牢中的情形,各方反应都焦灼不定、蠢蠢欲动,显然擅闯玉英阁是件极要紧的事。

    偏偏这些天下来,竟都无端来了默契,倒像是没人再记得阁中那份几乎能要命的、当今皇上曾与贼人结盟定约的誓书。

    云琅端过碗药,喝了一口:“我疑心过誓书真假,也想过玉英阁是否只是个幌子,实则另有谋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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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</ter>“跪经时,琰王倒是曾叫下官寻着机会,鼓动大理寺卿问过一次,‘那东西便不要了么’。”

    卫准道:“只是阁老答得滴水不漏,寻不出端倪。”

    云琅蹙了下眉:“如何说的?”

    “事已至此,纵然名不正言不顺,总归木已成舟。”卫准逐句复述,“又能如何。”

    卫准将此话带给萧朔时,也曾觉得奇怪过:“襄王一脉明明钻营已久,如何竟这般容易灰心,说退让便退让了?下官也反复思虑,想来大抵是阁老忌讳,不愿明说,故而拿这些话搪塞罢了。”

    云琅这几日始终觉得有地方不对,只是一时尚且捉不住闪念,搁下药碗,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罢了,总归年关将近,过了年再说。”

    卫准到底不通这些,勉力想了一阵,终归作罢:“殿前司实在雷厉风行,开封狱眼看又要塞不下,下官还要再回去升堂,不叨扰少将军。”

    云琅哑然:“如何捉了这么多人?”

    “每年这时候开新酒,都有当街大醉的。”

    卫准焦头烂额:“醉了便要吵,吵了便要动手。有人真醉,有人装醉,趁着此时不肯讲理、只管胡来,又能如何?无非在开封狱里清醒一夜,教训几句,罚些银两,遣人送回家看着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