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府

    上官丰正端坐在书房之中,下面的人低声回报道:“……陈越现在已经感染时疫,性命垂危。”

    阴恻的面容之上不见丝毫情绪,烛火的映衬下明暗各半,鹰眸好似幽深的古井一般黑不见底,他低低道:“这件事情可禀明了圣上?”

    座下之人低首道:“回丞相的话,还没有。”

    上官丰这边静默半晌,底下的人手心里开始沁出丝丝冷汗,但是却不敢抬眼看分毫,便听见上官丰冷冷道:“立即将所有的一切撤的干干净净。记住,不管用什么手段,一定不能让陈越的手下见到皇上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那人闻言,立即跪下一个行礼,很快便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中。

    上官丰抬起手将茶盏的盖子拿起,蓦地一松,清脆的碰撞声发出,在空旷安静的书房当中显得格外刺耳。

    “陈越,到了地下,要记得是时疫害死了你。”

    上官丰缓缓地吐出这样一句话,便起身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彼时王秀芝还没有睡,方才想熄灯,却听得门一响,却是上官丰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老爷?”王秀芝受宠若惊,立即福身行礼,却被上官丰抬手扶住手肘。

    “你我夫妻,何必多礼。”上官丰的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,让王秀芝无端地在心中多出几分紧张。

    她端着恭敬的笑意道:“老爷今日的神色看起来很好,可是有什么好事?”

    鹰眸抬起看了王秀芝一眼,上官丰便来到床榻便坐下,声音低沉了几分,道:“多亏了你出的主意,陈越……得了时疫,现在性命垂危。”

    王秀芝几乎是在瞬间松了一口气,眼角眉梢皆蔓起一层得色,福了福身行礼道:“恭喜老爷,心愿得尝。”

    上官丰微微一笑,声音欣慰之中掺杂着一丝赞意道:“若不是你提醒为夫,为父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扳倒他,还做的这样滴水不漏。”

    王秀芝缓步来到上官丰的身边坐下,单手攀上他的肩膀,道:“妾身哪里有什么提醒,不过是想了这样一个法子而已,还是老爷将这件事情做全了。找了一个人冒充百姓给陈越送上了得时疫的人用过的筷子,这才叫陈越也染上这样的病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,王秀芝另一手抚上上官丰的后背,他会意地侧身,拦住她的腰道:“从前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心思,如今看来,倒是比莲叶的娘都要能干了。”

    王秀芝在闻得林梦心的时候,眸中不自觉地划过一丝锐利,很快便缓了下去,化作一缕风情万种,低低道:“那老爷是喜欢妾身多一点呢,还是妹妹多一点?”

    上官丰单手挑起王秀芝的下巴,道:“你说呢?”

    王秀芝一声媚笑,两人即刻便倒入温柔旖旎之中。

    另一边夜色中,一队人马正快马加鞭赶往皇城,疾疾地前进让他们的身影化作黑暗之中的一抹疾风,他们方想进入皇宫大门,就被一个太监给拦了下来,他叫嚣着嚷嚷道:“诶诶,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?怎么就这样闯了进来?”

    那副将见状,急忙从马背上滑下来,取出腰间的腰牌递上前去道:

    “回公公的话,属下是陈越将军的近卫。将军在京郊安抚难民,不幸染上了时疫。我等前来,是想求圣上开恩,派一名太医前往京郊,为将军诊治疾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