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祀点了点头,随意地吃了些彩果糕,问道:

    “你对今天的早朝怎么看?”

    黑衣老者饮了一口茶,一边看着台上的歌舞,一边缓缓言道:

    “若非亲见,实难相信!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,今天是李君羡太反常,还是我四哥太反常?”

    “今天最反常的人,是皇上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?”

    “康元七十年盛世,我从来没有看见皇上象今日这样……这样的好说话,这样的好脾气,兴许是……咳!皇上真的已经老了!”

    “父皇今年已八十有二,确实是老了。不过,一般人不是说越老脾气越坏么?怎么父皇一老,脾气反倒变好了?”

    “若不是皇上因年老而心慈之故,那么今日之早朝对你而言,委实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
    “今日早朝,都是他李君羡在闹,文武百官嘴里面骂个不停的,也是他李君羡,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“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?”黑衣老者冷冷一笑,“魏王羽翼已成,再无人可撼动其根基了!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李祀不禁陷入了沉思。

    “你是说,未来能登上天子之位的,非魏王莫属?”

    “除了他,没有别人。”

    “连我也不行?”

    “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李祀还是不死心,又问了一句,“父皇至今并未立储,若魏王真有这么厉害,父皇为何不早立他为太子?况且,父皇将兵部、刑部与吏部都交给了我,又加我王珠为七,这难道不是父皇在有心栽培我吗?”

    黑衣老者端起茶盏,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,眯着眼睛望着李祀,却道:

    “你自己觉得,你还有胜出的希望么?”

    李祀沉吟了长时,还是摇头道:

    “不能!”

    “魏王这个人,无论心机、见识、才干,还是心胸、气度、胆略,不单是你大哥、二哥、六哥低估了他,不单是你、我低估了他,甚至于连当今圣上,也低估了他!”

    “我四哥,真有这么强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