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先咽下这口气。

    追兵眼见要寻过来,惊绝和顾昭纵身一跃。落到那兵器店里,店内伙计接过一大袋银两,发誓道:“两位英雄放心,我绝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。”

    看他言辞决绝,对于刺杀匈奴人这事,显然极其兴奋。“那群渣滓与我们雍朝人有血仇,若能一箭杀了那小可汗,也算是让拓拓木那老东西断子绝孙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惜事没有成,让他躲开了。”惊绝低声道。

    “这....”伙计哑然。

    “有官兵追来了,我们得绕一圈路甩开他们。”

    “两位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伙计将二人领到院里,顾昭对冀州城大小地形烂熟于心,他一跃翻过高墙,落到路肩的树下,惊绝站在原地,有些无语,看着有自己两个高的白墙,她冷呵一声,沉了脸。

    顾昭等了一阵不见人下来,他忙拍自己一巴掌,也有些想笑,立刻重新翻了回去,院子里,惊绝冷眼看着伙计搬来一把把椅子,给自己做□□,惊绝万分不屑,却又不得不止步于此。见到顾昭回来,惊绝偏了偏头,皮笑肉不笑的说道:

    “你以为谁都有你那么好的轻功?”

    顾昭低头忍笑,他喉结滚动几下,吭了吭声:“属下考虑不周。”

    他挽住惊绝的肩,搂着她飞到墙上,惊绝其实心跳如鼓,只听得风衣猎猎,顾昭搂着她落在另一处地方,待触到地面,惊绝推开他,理了理较为宽大的衣襟,环顾四周。

    “我们现在在哪儿?”

    顾昭看了一眼,“离青吟巷还有几个巷口,刚才听见官兵下令封城,百姓们都得马上回家,今夜你是回世子府还是?”

    惊绝低头看了眼宽大的男子服饰,“自然先得换回衣服。”

    顾昭想起惊绝在家换衣服时,父母的眼神和脸色......但必须得重新回去换回女装,罢了,家里总比街上安全。

    他领着惊绝在城中跑,官兵已经一一询问,认准刺客是一身穿深色衣服的男子,正一家一户排查,非要找出一人来给拓拓力一个交代。

    拓拓力坐在椅子上,脚下已经碎了十几个茶碗瓷器,看来匈奴人也爱砸东西,他指着自己瞎掉的左眼,站在谢侯和谢枝初的面前,露出黑灰色铜钱大的烂肉,由里到外翻滚出褶子,看得谢枝初心中作呕。

    他闷声道,身体还因激动颤抖着:“我这个眼睛,就是被你们雍朝公主射瞎了,取箭时,棱头的倒钩生生将我眼珠勾了出来,后来那贱人死在了崖底,尸骨无存,我拓拓力今生是第二次受这般大辱,你们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,我要生生扒了他的皮。”

    他粗气喘到谢侯脸上,拳头青筋暴起,好像要掐死他一样,“我要是死在了冀州,明日我的铁骑就得踏平你们这里,杀死每一个人,再也没有结盟一事了。”

    谢侯好歹是雍朝亲封的异姓侯,在冀州也是万人之上的人物,现在却受拓拓力如此威胁,他阴恻一瞥眼,怒形于色,脸色极为难看,‘放肆’一词差些脱口而出,但他只能暗压怒火,背过身来,挡住欲冲上来给他一拳的谢枝初,冷静道:

    “放心,我们会把这人揪出来,亲自交给小可汗处置。”

    拓拓力挺直身子,冷哼一声,大步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谢枝初怒不可遏,“父亲,这拓拓力这么目中无人,您这么忍得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