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学报道后我请了一周假,哥哥的右眼角膜营养不良,医生说需要做复健,还要注意饮食。

    短短一个星期,我几乎学会了满汉全席,陈其可惊讶于我突飞猛进的厨艺,建议我第二学位修个烹饪。

    “以后我们可以合伙开饭店,你当工程师也挣不了几个钱,不如跟我,前半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,后半辈子你跟我吃香喝辣,稳赚。”他说得头头是道,我差点就信了。

    我敲下他筷子上夹的一大片鱼肚肉给哥哥,说:“谢谢陈总,饭钱先结一下。”

    他脸一变,转头又跟哥哥编排我,还当着我的面,“他好小气啊,哥,你跟他在一起能过上好日子吗,我都替你担心。”

    哥哥脸皮薄,无论听多少次这种话还是会别扭,“食不言,寝不语。”他埋头到碗里,规矩又安静地吃饭,我看着他的发旋还有一鼓一鼓的脸颊,忍不住笑。

    “恢复得不错啊。”医生从片子上抬起头看着哥哥,扶了扶眼镜说,“怎么长胖了,胃口不错吧,能吃说明身体在消耗营养加速恢复。”

    哥哥难为情地笑了一下,我低头看他一眼,说:“长这点肉废了不少功夫呢。”

    “正常,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,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康复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,都是你的功劳啊。”

    医生把我夸得不好意思,我拿了单子说:“谢谢您,我们先去取药了。”

    “听到没?”走出诊室,我问哥哥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都是我的功劳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他转头就走,不愿理我,我笑着追上去拽住他的手腕,逗他:“能看见就是了不起,走得还挺快。”

    “懒得跟你废话。”他随我牵着,嘴上却不服输。

    “好,不是我的功劳,是你表现得好。”到最后一级台阶,我单手圈住他的腰把他提起来,“抱稳了。”

    他慌张地环住我的脖子,“你干嘛!放我下来!”

    下了楼梯,我一使劲换了方向,两只手兜着他的屁股把他面对面抱着,“抱抱你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周围没什么人,但他还是低头埋在我肩膀里,还伸手戴上了卫衣帽子,遮得严严实实,压着声音要我放他下去。

    “丢死人了,你别抽风了行不行!”他捶打我的背,说话的热气喷在我的脖子上。

    我偏开头,一边走一边侧眼看他,“你都挡住脸了,丢也是我丢人。”

    他像个乌龟缩在我肩上,伸出手摸索着我的帽子给我也带上,还捏着两根抽绳使劲一拉,我的视线都被挡住,嘴也被遮住,我停下脚步,含糊着问:“你干嘛,宝宝。”

    “丢你的脸也是丢我的脸。”他在我耳边埋怨。

    我无语了,使劲颠了一下换一只手抱住他,另一只手扯掉帽子,“你这是在谋害我,看不见路我一会掉下水道咱俩都丢人了。”我无奈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