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杨将军,你来得正好。”容拾道,“先带阿奈和苏澈下去。”

    杨玉和心中愈发疑惑,但军令如山,也没有多问,立刻就把不情不愿的两人拽了出去。

    待到离容拾营帐有一段距离后,杨玉和才再次问道,“我刚回营就听到将军生病的消息,一过来就看见宫里竟然派了带刀侍卫来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阿奈泪花儿在眼睛里打转,一脸懊悔,“我……我好像给将军惹祸了。”

    以后,她再不敢自作主张。

    容拾强打起精神走到了领头的侍卫面前,平静地问道,“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?”

    只见那领头侍卫行了礼,“容侯爷,陛下有令,请你即刻入宫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现在身体不适,是否可以改日再入宫?”

    那领头的侍卫一脸为难,“陛下说过,今日就算是侯爷你昏迷不醒,属下们哪怕是抬也要把你抬进宫去,还请侯爷体谅。”

    不过三言两语,容拾便已经试探出容浚已经震怒。

    “走吧!”

    无论是怎样的狂风暴雨,她都能承受。

    ———

    勤政殿,容浚坐在书桌前每多等一刻,他的目光就更阴鸷一分。直到容拾步伐虚浮地走进来,他的目光看到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时,目光才稍微柔和了几分。

    她素来沉默寡言,但确实稳重而又精神。所以她现在这个样子,大概是真的病了。而且不过才三日未见,她整个人似乎清瘦了不少。

    他走到她面前,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,只觉得烫得可怕,忍不住皱了眉,立刻让郭仪派人去请太医过来。

    容拾欲行礼谢恩,只觉得两眼一黑,整个人几乎站立不住,差点儿摔倒在地,容浚立刻伸手扶了她一把,“孤记得你的身子素来很好,怎么却在一个月内病了两次?”

    “大致是末将刚回京城,水土不服的缘故。”

    “何时变得这般娇气了?”容浚声音透着丝丝不悦,“阿拾,你是孤手中最锋利的剑之一。你要明白,娇气对你没有任何好处。”他之前从未见过现在这般脆弱的容拾,他很不喜欢。

    “末将明白。陛下请放心,末将日后不会再让自己生病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就好。”容浚替她拢了拢有些散乱了的耳发,“这次你就留在宫中休养,等身体彻底调理好了再回神射营。”

    容拾一脸惊讶,“陛下?”她怎么也没有想到,他会留她在宫中。

    容浚声音清淡,“孤的剑,自然该由孤亲自去磨砺和养护。”

    容拾低下头,眸子里满是苦涩。她知道顾清娢厌恶自己,她不想给容浚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,根本就不想留在宫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