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希感叹这天气变化的太快。

    也是,在这个世界上,当灾难来临的时候,许多变化总是反常的。

    没过几分钟,陆征河拿着棉被和水过来了。

    他把棉被交到阮希手里,再取下自己配在腰间的□□。

    蹲下身,陆征河解开阮希挂在腿上的战术枪套,把□□放了进去。

    然后他站起来,结实的臂膀裸露在外,紧紧缠住的绷带正在往外渗血,红得像火种在手臂上燃烧。

    阮希看那绷带附近还未清理干净的血迹,心中暗自猜测,那是因为飞石而被划伤的伤口。

    夜色映衬得营帐内昏暗的光线亮了不少。

    陆征河从腰间武装带内拿出火柴,修长的手指划出弧线,一簇火焰绽放在空气中。

    他俯身,一股淡得好像其他人都闻不见的玫瑰香遗漏在阮希的呼吸里,天与地之间开始了坚硬与柔软的交锋。

    “我就在你附近,有什么事记得叫我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阮希点头。

    接着,营帐的门帘被掀开,陆征河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内。

    水溶在了水中,就像他时刻都在身旁。

    阮希失神了一会儿,收回视线。

    拿起勺子,他准备给宋书绵喂一点温热的水,他看见对方的嘴唇干涸得快要裂开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还这么……喜欢他啊。”是宋书绵的声音。

    阮希低头,看宋书绵已经睁开了眼睛,正一动不动地打量着自己。

    “你醒了?”

    赶紧蹲下来,阮希用银勺搅拌着温水,给他喂一口,“什么时候醒的?”

    宋书绵回答:“刚刚。”

    他感觉自己从死亡中醒来。

    高烧退去不久,他浑身没有力气,只感觉不再炎热,反而觉得冷。他闭着眼,在黑暗之中看见回家的路,看见雪山之巅掩藏在松树林间,青色的山顶覆盖银白。他挣扎着在道路上行走,大雪铺天盖地。

    “你刚刚看到陆征河了?”阮希问他。